那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有点感到不舒服。
他不是妖孽,不是斐殀,可是这样的话斐殀去哪里了?这里也不可能有别人吧。
苏舒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严肃。
她总是会有那准确的直觉,而有的时候就是靠着这直觉她才会避开了对她来说危险的东西与事件。
刚刚她醒来便感觉到不对劲,与他说了会话后,便更加的确认了,因此她便拎着裙摆,落荒而逃。
但是逃不了多远啊,因为他们现在是被困在一处密闭的洞穴中,怎么办,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那害怕的感觉有如洪水猛兽,迅猛犹如风卷残云地吞噬着她的心脏,她的全身,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是谁?师尊他去哪了?”
难道这是斐殀他分裂的人格?可是在这个世界里,这样厉害修为如此高的人也会有吗?
不,也不是不可能啊。
闻言,斐殀那妖孽的面容上,温润携揉缕浅笑靥,沾颜出铅华刻意彰显,清音素言。
“阿舒在说什么呢?为师就在这里。”
他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苏舒越来越近了。
苏舒后退,但是后面没有可退的地方了,只有一面光秃秃的洞穴墙壁。
于是她站定,面色肃然,高声将她那脑海里大胆的猜测说出来。
“你莫不是师尊的另外一面?”
她这般猜测道,因为只有这个可能,不然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斐殀的异常了。
但是如果真的话,又怎么会可能呢?因为一般人格分裂这种症状除非只有可能是童年或者说幼年时期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刺激才会的。
难道妖孽小时候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才会这般?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涌出了一阵阵的心疼,为他,妖孽……
斐殀听到苏舒这么说的时候,他微抬眼角,秀眉轻蹙,愣了会,而后便突然笑了起来。
那张妖孽倾城的面容上,那盈然笑意若一朵娇艳玫瑰绽放在他的双颊上,曼妙眸光盈满笑意。
“哦?是吗?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又是怎么想到的?”
其他人可不会这般大胆的猜测到的啊,而且还……猜对了一半。
斐殀已经到了苏舒的面前,他这般问着,又捏着她小小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小会儿,方才慢条斯理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呢?小可爱。”
邪而又魅。
果然真的是这样吗?苏舒眼观鼻子鼻观心,默默腹诽着。
她垂眸想着。
斐殀突然张开双臂,一把将苏舒拥到怀中。
当苏舒的小脸陷在他的肩窝处时,她愣住了,这般是做甚?这个斐殀他要干什么?
斐殀他微微低着头,青丝散在了苏舒的侧颜边,此刻他唇畔含笑,模样似享受般,微眯着眼。
她的身体十分柔软,如同暖阳般和煦温柔,带着淡淡的独有的少女馨香,轻轻浅浅的,十分好闻。
真的好温暖啊,这般柔柔的,小小的,香香的人儿,难怪他会……
就让他也享受一把吧,毕竟他的时间不多了啊。
“小可爱,不管你这么猜测,是错是对,又如何呢?现下是我与你一起,小可爱可不要忘了我啊。”
那斐殀这般说着,那般轻柔又带着朦胧的声音响在苏舒的耳畔。
不要忘了他?他果然是斐殀的另一个人格么?
此刻苏舒的眼里是复杂的,出现的这个人格也是妖孽,可是……
唔,斐殀闷哼一声,他的时间不多了啊,他要出来了,这般的怕他说什么或者对她做什么么?呵,心里不由的嘲笑了一下。
罢了,他便这般吧。
斐殀的闷声苏舒听到了,她想推开他看看是怎么回事,毕竟这是妖孽的身体啊。
可是她的挣扎对于他来说似乎是微乎其微的,也是毕竟修为摆在那,她对抗不了的,差太多了。
“小可爱,别挣扎了,让我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
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从他的这般话与语气中感受到他的疲惫。
可是,疲惫?为何?
是她的错觉吗?
苏舒一时心软了一下,她停住了挣扎,任由他这般抱着她。
真乖啊,呵呵。
他笑,心里因为她这般乖巧的行为而感到愉悦。
他抱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重复着,眼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真想毁掉啊,让她永远这般属于他。
红光奇异,唔,啧,想想又不可以么?
呵,之后你也会的,他对心里的另一个他这般说道。
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是一体的。
嗯,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到一股冷意从她的全身袭来,这里难不成是有什么冷风吹进来?
而后苏舒便感到那抱着她的斐殀身体软了下去,那环着她的手臂垂了下去,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身上。
“师尊?”
她睫毛轻轻颤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
此刻他的双眸是闭着的,安静的仿佛那美好的婴儿般,那面容又美又似乎透着一抹纯真。
妖孽,斐殀……
忽得斐殀那长长浓密的眼睫小幅度的颤动着,眉间也紧紧缩了起来。
这次是谁?会是妖孽吗?还是他的另一个人格?
轻轻对上那双夺人心魄的双眸,此刻那双眸深邃,看着她。
她似若释然了般,微微松了一口气,是妖孽。
“师尊。”
她这般唤着,语气里是肯定之色。
“嗯,阿舒。”
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眉色间便显起温柔,眸中的神色是她所熟悉的妖孽斐殀。
“师尊,是你……”
话未说完,热泪便从苏舒的眼眶中溢出,簌簌地往下落。
“真好,师尊。”
妖孽,你回来了。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环住斐殀精窄有力的腰肢。
心中涌动的是巨大的狂喜,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喜悦得张开尖叫着。
因为苏舒这般的模样,斐殀蹙额,他皓腕抬起,纤指抚上苏舒的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颔,道,“阿舒,怎么了?别哭,为师在这。”
难道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可是……
“嗯,我知道,师尊。”
她声音带着哽咽之色,脑袋埋在他的胸腔里,鼻尖是他满满的冷药香味。
真好,他回来了。
看着苏舒这般小孩的举动,就像怕他下一秒会消失不见般,牢牢地环着他。
他并不讨厌,甚至是愉悦的。
但是现下他好似应该耽误了些许时间了,那七彩雪莲想来快要开了。
但是……小家伙,罢了,便等一会儿吧。
过了片刻后,苏舒松开了环着斐殀的动作,她的眼圈泛着微微的红,她抬眼,为自己刚刚的那般举动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现下他们被困在这里有些时候了,于是她道,“师尊,我们,我们出去吧。”
“嗯,阿舒不再抱一抱为师吗?”
斐殀脸上带笑,他这般的调侃她道。
“咳咳,我,我……师尊有法子出去么?”
她轻咳一声,缓解掉那抹羞涩,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闻言,斐殀低低沉沉地轻笑了起来,震荡的胸膛里溢满了愉悦的情愫。
他眨了眨眼,有点颇为可惜的模样,眸中月华流转,妖冶秀美。
他轻笑道,“嗯,自然是有法子的。”
听到斐殀的那低沉的笑声,苏舒的耳尖也染上了那微微地红色,漂亮又可爱的模样。
她佯装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嗯,那我们便走吧,师尊。”
这模样,真可爱啊,小家伙,让人想狠狠地蹂躏她,但是,如果再这般调笑下去的话,小家伙估计会暴起了,呵呵。
于是他轻轻嗯了一声,便一扬那衣袖,那堵着洞穴口出的层层的雪堆消失不见了。
他动身,迈开那笔直修长的双腿,缓步走了出去。
一身红衣潇潇,站在那白茫茫一片的雪上,红与白的对比,满片的雪白,只有那一抹耀眼的红,美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他转身,伸出一只手,那白玉骨节分明的手,犹如玉色一般,漂亮又圣洁。
薄唇轻启,独有有充满磁性的嗓音,只听他道,“阿舒,走吧。”
雪白的一片,他的脸上扬着是一抹微笑,那面容那一袭红衣,在雪白的世界里,衬得他更加的烁眼与妖孽了,倾城倾国,祸国殃民。
妖孽,真好看啊。
此刻,满世间仿佛只剩下了那一抹红在她眼里,也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深处。
悸动,心里的泛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能停歇。
“阿舒?”
他又唤了她一声,似乎以为她没有听见般,“阿舒,走吧。”
他笑,面庞上似乎带着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啊?哦哦,好。”
她回过了神,应声道,脸上扬起了一抹甜美又愉悦的笑颜,眸中带着满满的雀跃之色。
苏舒伸出一只手搭在斐殀的手中,让她安心又喜悦。
“师尊,那我们便走吧。”
“嗯。”
一红一绿,在白雪皑皑的一片中,缓步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那两抹颜色似乎给这个雪白的一片世界带来了一股生机与活力般,鲜艳又明艳。
在这个奇特的山上,悄悄地有一处地方似乎在秘密的正动了起来。
雪中的世界,纯洁的巅峰,眺望,白茫茫的一片,突然,银光一闪……
很快两人便寻觅到了那多七彩雪莲的位置。
在天山雪线以上青凛凛的寒光中,挺立着一朵玉琢似的七彩雪莲。
是真正的七彩雪莲花,它在这纯净之地淹没了世俗的境界,竟然有这么一处白地那么耀眼,纯地那么令人怦然心动,真的是纯洁的天使,一袭银装七彩,扎根于雪海当中。
于阳光雨露中透着晶莹,于月色清辉中凝着寒光,千年的光阴,锻造了漂亮的身姿。
缓缓地它开了,一点一点的,缓慢地,七彩雪莲花的叶子一片紧挨着一片,七彩雪莲花慢慢缓缓地正在展开一片一片的柔软花瓣,有的花瓣都展开了。
花儿从叶簇中探出头来,根状茎粗,颈部被多数褐色的叶残迹。
叶密集,叶片椭圆形或卵状椭圆形;最上部叶苞叶状,膜质,淡黄色,包围总花序,边缘有尖齿。
头状花序,总苞半球形,边缘或全部呈现七彩之色,彩虹般的颜色,漂亮又绚丽。
七彩雪莲正在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芳香。
一阵微风吹过,七彩雪莲花摆动着它那柔软的身躯,在风中翩翩起舞。
舞动着七彩的羽裳,清丽照人,蜂蝶迷醉于千里之外。沐浴着冰泉之水,光鲜羽毛,倚偕彩云,舒展羽翼。
白雪皑皑,映着巍巍雄山,旷蓝苍穹,有如幻境中的幻境,跃动纯暇的神灵。
闻言,七彩雪莲生长在这奇寒的环境中,却又依旧七彩晶莹,柔静多姿。
花蕊大如莲蓬,花警七彩,花瓣薄如绢纱,纯净洁白又艳丽。
它是高寒雪山的奇花。
斐殀说,这处地方是有挺多的危险的,算是逆境,艰难的环境。
但是这七彩雪莲竟然可以在这样的逆境下生长、艳开,生命力真的很顽强,强大,就算只有孤身一朵,没有什么保护伞,也依旧独自成长,这股精神让她十分的触动啊。
让她想起了看过的一篇有关雪莲的古诗,“云岭冰峰素色寒,雪莲典雅峭崖欢。娉婷仙韵无尘染,蕙质冰肌献玉兰。”
还有那宋代的释怀悟写过的《庐山白莲社》,“才高孰谓文中龙,返使伊人思谢公。烟飞露滴玉池空,雪莲蘸影摇秋风。”
记得那时她读着读着便幻想了起来,那是多么美的一副画面啊。
现在见到了,真的,很美啊。
千年一遇的七彩雪莲盛开之时,竟然是如此的奇特漂亮,她竟然真的可以有幸见到,而且是亲眼,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的心里是满心的激动与喜悦的。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时,便听到了那清丽的少年的声音,他说,“住手,不要碰!”
苏舒停下了动作,她转身便看到了一位少年,他的皮肤像是朵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似是那天山之上的巅神圣的池水。
好漂亮,好精致的少年啊,不过,这个少年是谁?他这么会在这里?一点征兆都没有,仿佛凭空出现的。
是的,似是凭空出现的,因为她与斐殀来时,路上都是见不到一个人的人影的,连一点踪迹都不曾有过。
而且看少年这般快速的来到这里,开口阻止,想来应该是跟在他们身后不久才对,可是如果有人跟着他们身后,斐殀是会发现的,但是并没有。
所以这少年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