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不到你胆子那么大?竟然还想上九楼,我跟你说啊……”月神回头,只见说话的竟然是七楼那个奇怪的妖怪,不觉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这里?”月神指指他,又指指楼梯,问他是怎么上到八楼来的。
“这个啊……”妖怪说着,呵呵笑了起来,把住月神的肩膀就将她拉了下去,“你以为我的修为么是一般的妖怪么?这妖塔简直就是为了困我啊。”言旭笑了起来,勾唇时,嘴角还若隐若现两个小巧的酒窝。
月神不知怎地,却被言旭带着再次回到了八楼。
只是在她走下去之后,楼梯口出现一抹人影。
佛印静静看着月神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样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过,那么迫切的想要靠近一个人。
是祸终究躲不过。
月神纳闷了,坐在大石块上震惊的看着言旭,就见他一直在樱花林中穿梭着,还说些月神不是很懂的话。
“厉害啊,小狐狸你的想象力真可以,居然能将这里变做一片樱花林?”言旭手抵着下巴,似乎是看着什么稀奇的东西了一般。
“怎么了?这里不就是一片樱花林么?”月神也接住他的话,“我来的时候这里就是一片樱花林了,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关于这件事,月神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到八楼的时候,这里的确是桃花林来着,可是等她吃饱喝足了之后,就变成樱花林了……
“说起来也奇怪,好像之前的确是桃花林?”月神若有所思的打量一眼,见这地方根本没有半丝的怪异。
她随手一抬手,一棵树上的花朵竟然生生凋落,变成了绿叶。在这粉嫩的花堆中倒是有几分怪异。
“哇塞太好了,我的法术恢复了。”月神高兴的蹦跳起来,眼中充满了开心的神色,她回头看向言旭,见言旭呆愣在一边,并没有反应。
这下月神更加纳闷了,陻离梦境里她是妖,并没有升仙,可是现在她竟然可以使用法术?这到底是为什么?
“言旭你没事吧?”月神慢步走到言旭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挥挥,不知为何,关于言旭月神不算有好感,但是也不算反感,只觉得他是这个妖塔她唯一可以亲近的人。
“啊,哦我没事。”言旭回神,就见月神一副无措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
“这妖塔每一层都关着为非作歹的妖怪,就像我一样罪孽深重,底楼只是一些小妖,越往上妖怪就越厉害,二楼三楼的妖,因为长时间处于妖塔中,于是便在一起了,四楼的妖被……化做了妖塔的一部分,轻易四楼是不会有妖能够待下去的,至于其他……”言旭便一一跟月神讲着妖塔内部的情况,这些月神一路上来的时候,早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那你呢?”这才是让月神好奇的,言旭呢?杀了那么多人或者妖。
“我是堕仙。”言旭说着便靠近月神,一张清俊的面孔差一点就要贴在月神脸上,月神吓了一跳后退几步。
堕仙?这结果确实有够震惊。
慢着,陻离的梦境中不是只有妖,收妖人么?
“你到底是谁?”月神一脸防备的看着言旭,这样的说法实在太唐突,跟无垢说的完全对不上。
“人?仙?妖?魔?我也不知道,我杀了很多人,便被封印在这妖塔中,我便在这里一千年,妖塔里的妖怪都怕我,不敢接近我,我也不知我是仙然后堕落,还是生来就是妖,你看……”言旭眸光暗淡,伸手指了指额头。
月神看过去,只见言旭额头上有一点血红,淡淡的,随后隐而不见,“堕仙。”她呢喃出口,听说过并未见过。
“你的记忆被封印了?”月神再次出口,可是立马就被震惊,她怎么会知道的?
“这是很古老的术法,小狐狸你竟然知道么?”言旭这时反倒是一片淡然,扬唇笑了起来。
月神便静静的看着那一抹笑,这样的笑容很温暖,微风吹过拂起他的衣摆,看起来也没有那么阴暗。
“你知道吗?妖塔里的每个地方都是黑暗冷漠的。”似乎是察觉到月神的目光,言旭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那这里呢?咦,怎么还不天黑?”很久很久以前这樱花林里,就已经是下午,到这时竟然还是阳光明媚,也不知是为了迎合月神的想法还是怎的,天上的太阳竟然真的慢慢降落了下去,光线变得柔和起来。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言旭拉着月神席地而坐,强行打乱月神的思绪。
月神点头,心想着等会再继续追问下去。
“这个故事啊,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天地是为一体,那时候世上没有人,也没有妖魔鬼怪,只有神,一群古老的神,他们神力无边……”言旭说着,眸中全是失落,“啊,我刚才说了什么?”突然他这样问起来。
“你说有一群古老的神。”月神苦笑不得,这人怎么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说了吗?我不是说给你讲故事么?”言旭诧异,刚才只是很轻微的感觉,他觉得脑海中充斥着什么东西,他想说出口,可是等他要说的时候,又什么都抓不住,那似乎只是一些零星的片段。
“噢噢我逗你玩呢,听着我继续给你讲。”
“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呢?我封印在这里几百年间,一天妖塔突然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温柔似水,所有妖都对她照顾有加,后来她般到了八楼,从此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等会,你不是要给我讲古神的故事么?”月神打断言旭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言旭。
“我不是说了么,前一个是逗你的,认真听。”言旭失笑,接着讲了起来,“只是听说女子本是花妖,不能吸收花的精华,便活不了,后来八楼就盛开了一片桃花,花妖生活了一段时间,又觉得自己的世界全是黑暗,不久八楼就有了太阳,太阳经久不灭,她想要的一切都得到满足,最后这些再也满足不了她,她想离开妖塔,于是便闯了九楼,从此妖塔再也没了她的传闻,她是否离开或者死去,无人得知。”
“由此这里便成了欲望空间,但是这地方只对于花妖来说,从此之后又是一片黑暗。”言旭似乎真的是在讲着一个故事,眸中冰冷没有半丝的感情。
“那我为什么?”月神震惊的睁大眼睛,有些接受不了,言旭这样的说法。
既然只有花妖才可以使用这里,那么这些景物又为何可以随着她的想法而随意转换?
“所以这才是我奇怪的,难道这是妖塔给女妖的优厚么?”言旭嬉笑起来,试图缓解着压抑的气愤,“快点还不给我变点吃的出来,我都快饿死了。”
“都饿了一千年了,不是还没死么。”月神瞪了言旭一眼,也认同了他的说法。
就这样想着,果然石台上就出现了瓜果蔬菜,“喂你要不要这样啊,我要吃肉,烤肉。”言旭无奈了,竟然在原地急得跺脚。
等他们串好烤肉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夜幕上挂满了星星,好看极了。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言旭烤着烤肉,再次拉回月神的思绪。
“好啊。”月神笑着点头,一本正经的听起故事来。
“从前有一位得道高僧,他啊,下山化缘,可是却救了一位女子,女子感激他的相救,便一路尾随着高僧,保护着高僧,为此犯下了杀戒,高僧无奈试图保护女子,可是高僧的师父不愿意,非要杀了女子……”
“其实你讲的还是那个花妖的故事对不对?”
“是啊。”言旭点头。
月神便不再问,继续听他讲着。
“高僧带着女子四处躲藏,期间竟然产生了感情,可是女子终究是妖,她再次犯下杀戒,高僧无奈只得将她关在这妖塔中,自己生生世世守着这妖塔,试图超度塔中怨念极深的妖们。”言旭拿起烤好的肉,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小块来,“实在是太好吃了。”
月神却是沉默了,为什么这个故事会让她那么的悲伤?似乎高僧跟花妖的经历,都那么历历在目。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就像看着当初的苏珞一样。”
月神抬头,便撞见了言旭的目光,那样温柔,似乎隔着她看着另外一个人一般,月神心下了然,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猜啊,苏珞在八楼的时候,一定跟你的关系非比寻常,你喜欢她是不是,你保护着她?所以杀了妖塔里那么多的妖,甚至在妖塔外的时候,你杀了那些人也是为了保护她。”月神站起身来,她身边的樱花林便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光秃秃的草原,夜那么宁静。
“果然聪明。”言旭眸光一亮,心中却莫名的高兴起来。
“所以你以为我就是苏珞,或者说是代替苏珞回来见你么?那我也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我只知道,我想要找到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