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猫眯着他的双眼,波斯猫垫着他的脚尖……”
沈炎认为顾琮的歌喉的确不敢恭维,但舞蹈动作确实能排第一,这个司乘的表现也比那个利亚不知道强了多少,他心里有了一个主意,是谁的就得是谁的,资本家也得靠边站。
“谢谢二位天作之合的表演,不得不说在顾琮老师的指导下司乘真的是一路乘风破浪,进步飞快,现在是总决赛了,有什么想跟你的导师说的吗?”
司乘面相清秀,甚至像个小女孩,但并不娘,舞蹈动作都铿锵有力,他拿起话筒的时候有些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所有人都欢呼。
“有,我想说的是,顾琮老师,我很感谢您,也很喜欢您,希望有一天可以攀上高峰,跟您肩并肩!”
沈炎想,这俩人都应该淘汰,竟然惦记导师,简直胆大包天。
“老师也喜欢你,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你的未来还很长,老师期待看到你的表现。”
顾琮礼貌的回复,也告诉他,只能是师生,司乘眼里黯淡无光,但也没在说什么,台下毕竟有沈炎,还是要收敛一些。
成团夜只有冠亚军的solo,其他人就是一起走花路,合唱他们的单曲,顾琮和沈炎自然站在他们中间,沈炎也不管旁边有什么异样的声音,毅然决然的拉着顾琮的手往前走,这是彩排的时候没有的。
“影帝这是在宣示主权?”
顾琮悄悄在他耳边说,沈炎没回答,但嘴上扬起一抹笑,手拉的更紧。
“哎呀,影帝跟顾老师还真是真爱啊,简直就是让我们强行吃狗粮,咱们的成团夜能请来沈老师也算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希望你们以后会越来越好,勇攀高峰!”
散场的时候,几个孩子围着他们两个一定要一起吃饭,顾琮架不住,还是跟着去了,沈炎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但是有顾琮他也会硬着头皮去,利亚跟在他后面好像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那个……沈老师,我知道我的表现您不满意,但是冠军,确实不是我买的。”
沈炎想笑,不知道这个人是天真还是装傻,他当然知道不是他花钱买的,但他一定是资本家的宠儿。
“不用跟我说这个,以后咱们也不会见面了。”
“沈老师,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您怎么对我就有这么大偏见,这对我公平吗……”
“那你觉得,你让明洋帮助你的时候,对别人公平吗?”
利亚瞳孔一震,低着头在也没说话,沈炎还以为是自己的猜想,没想到猜中了。
“我也奉劝你一句,你还小,以后有很长的路要走,光靠这些,走不远。”
沈炎还是忍不住忠告了两句然后追上了顾琮的步伐,不得不说顾琮还真是年轻,夹杂在一群未成年的孩子里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尽量别说话,怎么说我也带了这群孩子两个月,你说话太难听了,他们受不了。”
顾琮嘱咐他,他搂着顾琮的肩膀,现在公开了更不怕偷拍了,他嘴上没说话,心里想的是要不是因为你谁要参加这种无聊的选秀节目,谁又想跟他们说话。
“顾老师,这个很辣,你要不要尝尝?”
沈炎想这群小鬼大概是真的很不喜欢他,竟然选了一家他都避着走的川菜馆。顾琮已经吃的满头大汗,他的肠胃根本就受不了。
“你别吃了,容易肠炎。”
“是,我现在都觉得胃火辣辣的疼。”
司乘自以为很贴心的给顾琮夹了一块麻辣鱼,上面的辣椒是沈炎一辈子都吃不了的量,沈炎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直接从盘子夹了出去,司乘脸色难看,也没敢说什么。
“他吃不了这么辣的东西,你们吃你们的吧。”
沈炎还是解释了一句,因为顾琮已经在悄悄瞪他了,这群人不管有没有实力,早晚都是流量明星,就算是昙花一现,万一粉丝扒出沈炎什么黑料都不是好事。
“好,忘了顾老师胃不好了,还是沈老师细心,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唱歌吧?”
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孩提议,沈炎直接拒绝,那种地方他们根本不适合出入。
“你们去玩儿吧,我们岁数大了就不跟你们年轻人掺和了。”
顾琮打着圆场,别人也没再蹿腾,只是半天利亚都没有说一句话,一个人在喝闷酒,干什么都心不在焉。
“利亚,你怎么都不说话,平时不是话很多。”
顾琮不知道刚才沈炎跟他说了什么,平时吃饭利亚话最多,虽然他一直对这个男孩都没有什么好感。
“顾老师,我只是觉得舍不得你们,你知道明洋哥去哪里了吗?我的信息他都没有回复过。”
沈炎哼了一声,顾琮给他一肘。
“我也不知道明洋在哪里,这两天没联系过。”
“顾老师,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
“不该说的就别说。”
沈炎的语气很冷漠,不管顾琮怎么提醒他都没有用,剩下的人不知所措,这里马上就成了修罗场。
“你不就是影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们分开的那么多年不一直都是明洋哥在照顾顾老师吗?你现在突然出现了,什么意思啊?”
“利亚,你喝多了,沈老师他们……”
司乘过来打圆场,还没碰到利亚的胳膊就被他甩开了。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我告诉你,冠军就是我,你不服都不行……”
利亚整个人摇摇晃晃,明显已经不清醒了,沈炎懒得理他,只是拉起顾琮的手就走了,那个力道顾琮都觉得自己的手腕快断了。
“沈炎,沈炎,沈炎!”
顾琮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整个手腕都快肿了红了一圈,他看着面前这个人,为什么会越来越容易失控。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群孩子又没得罪你,你怎么现在总是无缘无故就刁难人,以前的你哪儿是这样的。”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我们先回去,回去我再跟你说。”
顾琮直接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沈炎环顾四周,这里不定蹲着多少狗仔,可以顾琮的性子,要不说出个一二三谁都走不了。
“顾琮,他们只是跟你认识了没几天的陌生人,尤其是那个利亚,你不觉得他跟明洋的关系不正常吗?从一开始就在针对我,就为了给明洋打抱不平,还有他刚才说的话,你觉得正常吗?”
“沈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一直在忍耐,他喜欢明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他现在是在清醒状态,我一定会给他一巴掌,但他现在人事不省,要怎么计较?”
沈炎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琮,以前的顾琮可没有这么优柔寡断,短短两三个月没见,他的菩萨心又长出来了。
“他喜欢明洋,那你呢?我让他走了,你不生气吗?”
“沈炎,你又来了,你是不是现在每天不跟我吵一架就很难受?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那种关系,我还以为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顾琮站起来脱下外套,酒精的作用让他浑身发热,他不想再跟沈炎说一句话,招手就上了一辆车,沈炎也没有去追,这种不欢而散追上去也没有好结果。
“沈老师,您别难过,其实我知道顾老师是怎么想的。”
沈炎不知道什么时候司乘出现在他身边,他也没说话,但司乘却说了一堆让他心烦意乱的话。
“他们去唱歌了,我没去,是因为我确实跟他们不是一类人,我参加这个节目单纯是为了梦想,而顾老师,就是我的引路人。”
“怎么说?”
沈炎还是忍不住搭话,他对这个男孩印象还算好,只是刚才在台上的表白让他有些不舒服。
“沈老师,可以找个地方喝两杯吗?”
沈炎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想找人喝酒聊天,上一次是周晨曦,现在又是这个司乘,他急需发泄,也想知道关于顾琮的一切。
两个人在一个静吧坐下,这里还算是沈炎能接受的娱乐场所,他知道周围有很多人在偷拍,但只要没有顾琮的场合他从来都不怕谁拍。
“沈老师,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为什么顾琮是你的引路人?”
司乘笑了笑,只要是跟顾琮有关的一切沈炎都很紧张,他们的关系跟他想象的还真是不一样。
“因为顾老师最知道我们这些练习生有多么不容易,我在国外当了三年练习生都始终没有出头,回国后本来是要把我雪藏的,海选也只是想让我碰碰运气,但顾老师一眼就看中了我还对我说了句话,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司乘拿起一杯威士忌跟沈炎碰杯,沈炎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悬念,示意他赶紧说。
“他说‘你真像小时候的我’,这句话我一直记着,其实我在这些选手中人气不算高的,但还是被顾老师一路力捧,直到进了十三强大家才发现我是真的有实力的,顾老师之所以处处护着我们,就是因为有共鸣,他是我们所有练习生的榜样……我今天跟您说这些,也是想让您别误会顾老师的用意,我的确喜欢顾老师,但我知道,这种喜欢只能是一种单纯的喜欢,永远不会有实质性的东西,而明洋,他的确不是良配,在利亚身上就可以看到。”
司乘欲言又止,但沈炎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他不说也是对的,娱乐圈这些事本来就没人能说清,两个人喝了几杯就分道扬镳,估计明天也能上个头条,就叫沈炎夜会小鲜肉,但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现在要找到顾琮,跟他好好的道歉。
沈炎站在顾琮酒店的房间门口,手抬起又放下,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顾琮说才能求得原谅,想了十几分钟还是决定敲门。
“沈炎,你找我有事吗?”
顾琮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他转身,顾琮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你不舒服?我就知道,不能吃那么辣的东西,你就不听……”
“好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教的?”
顾琮掏出房卡让沈炎跟着进了房间,沈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顾琮不生气,他每次的解释都像是在火上浇油,让人爱听的一句话都不会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没什么事我想吃药睡了。”
顾琮没什么精神,从刚才就在硬撑,他就是怕沈炎会加罪在那群孩子身上。
“我先给你倒水。”
沈炎起身去找水壶,顾琮已经端起水杯让他看,然后把药一口吞下,沈炎想,这辈子能让他尴尬的人也就只有顾琮了。
“我想说对不起,这几天的荒唐事,都对不起。我才知道你的用意,这群孩子很努力,他们应该有很好的未来……”
“沈炎,不必为了我做任何改变,我知道你觉得有黑幕,但是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不是吗?我知道利亚跟明洋的关系,我也不是傻子,我们朝夕相处,明洋有什么异常我早就看出来了,利亚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捧上去的,我们何必要跟他们较真?况且司乘也像我预期的一样顺利以第二名出道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们这个团不到一年就会解散,到时候单飞就能看出各自的水平了,所以你不用鸣不平,所有的选秀都是这样的。”
顾琮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沈炎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更胜一筹,甚至合作舞台利亚都没有沈炎音准好,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挤进这个节目,这种阴暗面他看到了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揭开,但现在让他进退两难。
“你好点了吗?”
“这又不是什么神药,但是没有刚才那么疼了,沈炎,我不想跟你吵,只是想心平气和的跟你说,现在的孩子比我们那时候容易的多,像司乘这样努力还有实力的太少了,那个利亚,没多久就会原形毕露,观众不是傻子,他走不长远的,你何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