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不到十分钟就打来了，不过林森已经到了病房，接通电话林森直接把手机搁在了奶奶耳边，小声的告诉她：“林柏。”
奶奶满脸的皱纹里夹着一脸的匪夷所思，但她的确听到了林柏的声音，她说不出话，只是听，眼泪同样安静的趟过太阳穴。户外的雪又渐渐下了起来，细细的白白的如同林奶奶的头发。林柏告诉她这三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等稳定下来他一定马上回家看她，她点头，轻声应着“好好好好好…”
奶奶将手机拿给林森时用腾出的手努力的指了指耳朵，林森接过电话对她说：“奶奶，我去外面接，你再歇会。”
见奶奶点头林森才慢步走出病房，他打算一问到底。
电话那头林柏已经在说话了：“儿子，希望你别怪我，力量头顶一块Tian，我们男人天生就是用来抗自己头上那块天的，你将来也得抗，无论那块天多大多沉它都将成为你终生的责任和义务，你不能推脱也推脱不掉。”
“我跟奶奶不是外人，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能给你分担？为什么你非要一个人抗？”
“你们一老一小，让你们分担无非就是给你们添加心理负担，因为你们帮不上任何忙。”
“你回过国，当过的士司机，还出过车祸，发生那么多的事为什么我们一点声讯都没收到？就算帮不上忙你回来了是不是也应该回家看看我们？你有没有当我们是自家人？还是你只记得你现在的家，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和奶奶？”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我承认我是回去过，期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的士司机只是我人生里一个小小的过渡，车祸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回过家，打听到你现在的学校、看了眼你奶奶就离开了，没告诉你们是不想让你们为我担心。”
“爸，我都二十二了，再过半年就毕业了，你能不能别再当我是个孩子？你什么事都不说，凭什么让我不怪你？”
“你刚叫我什么？”
林森不语，但他确定自己叫了林柏——爸。
“二十年了，二十年没听你叫过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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