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一个粗暴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叫道。
“我咋的啦？”罗滨生不情愿的蹲在墙角边。
民警打量着他身上那件挂着油垢的黄棉袄说：“你是知青吧？下乡在什么地方？”
“我下乡在部队，是保密单位。”
“你少胡说八道，是不是欠揍了？”民警厉声问：“叫什么名字？在哪个连队？”
“叫罗滨生，十连的。”他回答说：“你们让我走吧，一会儿坐车不赶趟了。
“派出所不是厕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要坐火车上哪去？“
“12月26日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生日，我去北京中南海给他老人家祝寿去。”
他们听说后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了，他们面面相觑一会儿，民警拿起摇把子磁力电话来。
“我要十连。”民警冲着话筒大声喊：“我找你们连长。”
“喂，哪里？我是冯连长。”
“我是火车站派出所民警，你们连队有个叫罗滨生的兵团战士吗？”
“是的，他畏罪潜逃了。”
“他是不是有点傻呵呵的？”
“他精神有毛病。”
“现在他跑到火车站来了，到处朝人家借钱，你们赶紧来人把他弄回去。”
“外面刮起大烟泡，车出不去，你们先把他给扣留住。”
“我们是公安机关，管不了你们连队这些烂眼子事儿。”民警说完把电话机撂了。
罗滨生迷迷糊糊登上了开往哈尔滨的列车，他的衣服露着一些棉花，袖子和领子非常龌龊，发着亮光，脏污的棉帽子放在屁股下面，他的头发乱得像个鸟窝。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同志是双鸭山煤矿的工程师，这次出差去北京煤炭部，他们足足瞅了他一顿饭的工夫。
其中一位叫李哲的同志问：“小伙子，准备到哪去？”
“我要到首都北京去。”罗滨生说：“你们到什么地方去？”
李哲说：“咱们是同路人，我们要去北京开会。”
“你是北京青年吗？”另一个同志问。
“我不是北京青年，但我是中国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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