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恍如惊梦,回神唤道:“谙达留步。”
半品茶功夫,瑛玉捧着先前那只桐木雕花锦盒双手呈上。
兰若打开锦盒,取出盒中素帕,又将皇帝那方拿来,扯着各自帕角绾出个结,才小心搁回锦盒。
“待皇上醒后,谙达将此物交给皇上,本宫心意,皇上自会明了。”
吴良辅接过锦盒置于银盘内,匆匆离去。
“主子总算是能放下心了。”瑛玉笑道。
兰若只管含泪怔怔地:“望云之情,拳拳在念,兰若岂可辜负。”
吴良辅回宫又守了几个时辰,午膳亦是只在御前寥寥动了几筷子。
太医院的太医在外阁轮班值守,阁内又安排下吴良辅同几个内妃,每隔两个时辰便用冷水为皇帝拭身祛热。
直到子夜时分,皇帝骤然惊醒,面色煞白,虚汗如豆,瘫软无力地欲要撑起身子。
吴良辅好是欢喜,忙出阁唤太医煎制汤药,恪妃则在御前守了整整一个昼夜,不论是谁要替她,她也不肯离开皇帝半步,就连眼睛都熬肿了。
她扶起皇帝,因怕皇帝伤口再度裂开,又在其腰间垫了副厚实的塌枕。
她抽出帕子,一面轻拭去皇帝额上细密的虚汗,一面道:“皇上可算是醒了。”
亦或是伤口处传来锥心的痛,皇帝眉心紧蹙,额上的汗刚拭去一层,便又浮出一层。
“怎会是你?”
恪妃微怔,这话语对她而言无非是再冰凉不过的了。
可她转瞬一笑:“皇上,臣妾放心不下。”
“唔,你出去吧,唤吴良辅进来。”
不眠不休地苦守了一整个日夜,只为搏君安好,可这轻飘飘一句,无非是将她的心掷于冰窖,冷进了骨子。
那三年盛宠,如今怎就寡淡如此,她与皇帝似是隔了万道沟壑,再也难以逾越。
她只盈盈望着皇帝道:“皇上仔细刀口,臣妾这就出去将吴谙达唤进来。”
她不舍相望,心中所盼皇帝能如往昔唤住自己,让自己陪他说说话也好。
可皇帝只眉心攒蹙,阖眼倚在床角。
掀起门帘又转身凝望迟疑许久,可终究还是退了出去。
“万岁爷快躺着,太医将吩咐过奴才,万岁爷不得久坐。”
吴良辅听皇帝唤他,便慌张入了内阁。
“吴谙达,董鄂妃呢?朕为何不见董鄂妃。”皇帝切声道。
“娘娘安好,只是被老佛爷禁了足,前儿奴才去给娘娘传信儿,娘娘得了消息便让奴才将此物呈予万岁爷。”吴良辅说罢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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